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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認識陌陌

 2021-08-04 13:57  來源: 闌夕   我來投稿 撤稿糾錯

  域名預訂/競價,好“米”不錯過

自從敲開中國陌生人社交市場的大門以來,陌陌已經走到了它的第十個年頭。

在行業(yè)性的敘述里,陌生人社交時常會被歸為偽命題一類,或者說,這種定義過于抽象,以致于無法界定一個明確的競爭區(qū)間。

這種疑問的本質在于,陌生人的社交需求,究竟是什么?

和陌陌同年上線的微信,盡管也曾憑借「搖一搖」和「附近的人」兩大功能實現了早期用戶的高速增長,但是微信顯然沒有在幫助用戶陌路相逢這件事情上逗留過久,并在最后成為了我們現實關系的準確投影。

這是陌生人社交的死結之一,因為陌生并不會是開始一段關系的終點,在陌陌里認識了新朋友,然后加進微信的熟人圈,這是一個極其自然的行為流程,從這個角度來看,陌陌其實是在持續(xù)為微信創(chuàng)造并輸送著新的關系鏈。

所以其他的陌生人社交產品都想得很明白,既然你們終究是要互加微信的,那么不得已而為之的解決方案無非兩個:

要么,突出陌生人社交的目的性——比如脫單和婚戀——并將產品價值放在信息差方面,以前向收費的模式割上一刀,不管你們最后去哪兒聊了,我這邊的LTV是拿到手了,作為參照,Tinder長期雄踞非游戲類App收入榜前列,幾乎是*裸的驗證了兌現剛需的價碼;

要么,干脆把這種目的性直接抹掉,以興趣社交的由頭吸引用戶留存并生產內容,一邊發(fā)展弱關系,一邊形成同好社區(qū),最近幾年風起云涌的社交新貴,無一不是選擇這條隔靴搔癢的路徑。

像是陌陌這樣上市還能盈利的異類,真的是一個都沒有。

時至今日,打開陌陌的主界面,「附近」頻道依然是呈現給所有用戶的首屏,哪怕陌陌已經做了直播和短視頻這些能夠帶來豐厚現金流的功能,以用戶的地理位置為中心分發(fā)社交機會,這是陌陌做了十年而未曾改變的「頭等大事」。

就用戶觀感而言,這樣的排序算法委實說不上友好,因為它不是把全站的顏值巔峰鋪展開來,而是基于中國任何城市的一條具體街道,呈現在這條街道上出現過的真實身影。

中文互聯網流行過一陣關于「普惠」這個關鍵詞的討論,陌陌的產品設計,大抵可以說得上是一種「社交普惠」,包括它的直播欄目,也相當倚仗主播和用戶之間的距離,這很難堆砌出其他平臺習以為常的頭部網紅。

套用社交貨幣的概念,地理位置——相比內容創(chuàng)作、顏值經濟、推薦算法這些——大概是最難超發(fā)和注水的資源了,而在尋找陌陌何以生長的原因時,這也是最為顯著的解題密碼之一。

費孝通在「鄉(xiāng)土中國」里說中國傳統(tǒng)的社會結構是建立在血親和地緣的紐帶之上的,最終構成了一種集體化的「熟人社會」:「常態(tài)的生活是終老還鄉(xiāng),在人和人的關系上也就發(fā)生了一種特色,每個孩子都是在人家眼中看著長大的,在孩子眼里周圍的人也是從小就看慣的。」

在費孝通看來,能夠成功地從「熟人社會」轉向「陌生人社會」,是一個國家進入現代化的核心標志,后者相比前者固然少了些許溫情和舒適,卻可以帶來更加平等并適合所有人的規(guī)則和秩序。

至今還能搜到近幾十年來的很多媒體社論,回顧我們曾經是多么忐忑不安地迎接這種轉型的到來,以改革開放為始,土地對于身份制度的禁錮逐漸解除,工業(yè)化和城市化空前絕后地促進了人口流動,那個「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恐嚇,也變得如同歷史文件一般陳腐泛黃。

可能就在十年前,出門去見網友還是一件被千叮萬囑的高風險行為,可是現在你看看手機聯系人里,有多少是「亂七八糟」的網友?

國際組織世界價值觀調查(WVS)有一項貫通了三十余年、覆蓋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的社會信任度調查,在「你認為社會上大多數人可信」這個問題上,從1981年到2020年,中國的認同占比是逐年上漲的,而在同期,全球的平均認同占比卻是不斷下滑的。

這既是一曲走向繁榮的贊歌,也為歷史上的憂慮遞上了一份足夠樂觀的答案。

事實上,目睹鄉(xiāng)村故土的凋零,情感上的物哀成分遠遠大于設身處地的合理判斷,經濟的發(fā)展就是為了讓人可以從偏遠邊陲走出來,而不是參與扮演原生態(tài)自然觀賞區(qū)的人偶。

至于很多學者憂心忡忡的傳統(tǒng)道德禮崩樂壞,倒也并未如期而至的大規(guī)模上演,這幾天的河南水患,我們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普通人挺身而出,冒著極大的危險營救陌生的受困者,這種沒有經過任何彩排的真實情節(jié),是對所謂「城市化的疏離和冷漠」的最好回應。

唐巖最早在創(chuàng)辦陌陌的時候,在被問及為什么你要和陌生人聊天時,他的回答是一句反問:我為什么要和熟人聊天?

他說熟人之間的社交關系是透支型的,無論你有沒有意愿,你都離不開家庭成員、同事同學的交際范圍,但在脫離了應酬場景之后——比如下班了——你真正想和什么人聊聊呢?

這個答案當然不是唯一的,但是陌陌的用戶活躍證明了其中一條分支,那就是通訊錄里若是永遠只有熟人存在,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不可忍受的,尤其是考慮到中國的人口結構變化,一線城市充斥著北漂和滬漂,二三線城市里也被小鎮(zhèn)青年填滿,當年輕人赤手空拳地離開家鄉(xiāng),希冀在更發(fā)達的地方扎根生活,他們的人際網絡就已經經過了一輪強制刷新,加上移動接管桌面的范式轉移,十年前的陌陌,恰好踩到了一個辭舊迎新的節(jié)點上。

站在微觀的角度,無論兩個陌生人通過什么樣的方式相識,他們的關系終點或許的確會在微信里,但在宏觀的角度,在這個「熟人社會」向「陌生人社會」大步跨進的歷史進程里,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陌生關系被構建出來,然后他們會本能的去締結新的情誼,陌陌則是其中最重要的生產工具之一。

這有點兒像小時候的數學題,陌陌泡在一個水池里,右邊是一個水龍頭往外泄水,左邊是另一個水龍頭正在往里灌水,問水池里的水到底會是變多還是變少。

如果用陌陌公布的數據來作回答,就是在這款產品的生態(tài)里,每個月有超過一億用戶活躍其中,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捧著這么一個池子,陌陌仍是中國互聯網唯一一家上市的陌生人社交公司。

陌陌有過一組很有趣的數據:在感到困擾或是焦慮的時候,平均有七成的用戶愿意選擇向陌生人而非熟人傾訴,具體細到地域分布,排在前十的「外向型」省份里除了江蘇之外,全是內陸省份,這或許也從側面映射出了中國社會的分層效應。

以「北上廣深杭」為代表的第一梯隊城市因為本身就具有足夠飽和的社交供給——比如劇本殺、酒吧街、桌游店這類基礎設施——所以并不過度依賴互聯網產品的匹配能力,消解孤獨的渠道也不算匱乏,對陌生人的情感交換需求往往排不到靠前的位置,所以陌陌在一線城市的用途,很容易被扭曲為刺激性的某些偏見。

而在生活方式沒有那么豐富多彩的二三四線城市,深夜里被點亮的一塊塊手機屏幕,就是通向一個理想世界的羊腸小徑,那些在現實里求之不得的分享欲,經由通訊信號散播到幾千公里之外,抵達另一個同樣孤獨的靈魂,這樣的長途跋涉,日復一日數以千萬計的在陌陌里發(fā)生。

于是可以看到陌陌在過去幾年里做了很多下沉的事情,從低線城市到活躍鄉(xiāng)鎮(zhèn),重新認識那些游離于主流互聯網邊境之外的年輕人,這讓陌陌扛過了對流動性影響頗大的疫情沖擊和來自抖音快手侵掠如火的錯位競爭。

關于陌陌的行業(yè)爭議,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固定在雷同的那幾個因素上:好的方向,就是連續(xù)盈利,收入穩(wěn)定,多次向股東派息,賬上躺著大筆的現金,創(chuàng)始人一時還沒想好怎么花,而問題在于,如何讓外界意識到陌陌已經找到第二增長曲線的事實,盡快刷新對陌陌的認知。

或許正是基于此,陌陌CEO王力才會在十周年內部信里宣布,將公司的使命愿景更新為連接人,連接生活。說白了,陌陌團隊已經深刻意識到,未來不再是靠模式創(chuàng)新搶奪存量注意力的劇本,而是要以XR等新硬件、新技術為載體,將人與人、人與生活串聯起來的范式轉變。

總之陌陌已經動起來了,但外界尚需時間消化。

雷軍的風口飛豬論流傳已久,很多人將其視為一種投機主義。殊不知,這是雷軍在金山十六年,日復一日踐行「勞模精神」后的思考結晶——有時在大勢面前,個體的勤奮就像蜉蝣撼樹一樣微不足道。

這番表達幾乎可以視作中國腰部互聯網公司們的集體自白,并不是每一家公司都有機會拿到字節(jié)跳動這樣短時間內發(fā)展到足以和巨頭平起平坐的劇本,即使只是克服周期的表現,放在日新月異的經營環(huán)境里,也算是實屬不易了。

就像陌陌初入直播市場的時候,行業(yè)里的當紅辣子雞還是熊貓映客花椒六間房這些,時至今日很多名字已經變得陌生,反倒是半路出家的陌陌活得還不錯,在核心社交業(yè)務的內部實現了有限的多元化。

這不比「博人傳」更燃?

看好陌陌的投資者,會聯想到Snapchat的跌宕故事,若是不那么夸張或是追求戲劇性的結果,我們必須承認Snapchat其實從未真正威脅到Facebook的基本盤,然而Snapchat在經歷了高開低走之后,又能多次通過產品創(chuàng)新重回巔峰,這樣的生命力,才是社交產品所必備的。

陌陌是不是未來可期,這誰也不知道,但是保留未來本身,就是最好的未來。

與此同時,當代年輕人的群體性孤獨和嘈雜熱鬧的彈幕文化并不沖突,更進一步地說,二者的相輔相成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孤獨是物理性的,也只有物理尺度才能將之解決,有多少人在轉發(fā)里打出一長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時候實際上是面無表情地在觸按屏幕,社會關系和社交行為的脫鉤,是互聯網原住民的遺傳基因。

人類學家項飆在「十三邀」里對著依然憂國憂民的許知遠講了一個可能適合很多人對號入座的現象:「一個純粹原子性的個人,有的時候是關心自己,然后有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跳出,對很大的事件做很宏大的評論,但是他的中間這一層,對附近他是沒有興趣的,他只對他家里頭,或者全世界感興趣?!?/p>

項飆把這項人類觀察計劃總結為「附近的消失」,在他看來,技術的進步把現實世界給解構了,比如打開外賣應用雖然會告訴你附近的餐館列表,但它們和你的距離其實只是一個虛化的數字,因為最后的結果一定是配送小哥把餐食放在了你的家門口,你可能在一家店點餐點了幾個月,都并不真的知道它究竟開在哪里、怎么過去。

套用這個說法,陌陌十年如一日的社交實踐,相當于把附近重拾起來,為數字世界再次賦予真實感,如同鋪平一張被折成一團的紙,隨著面積的變大和可精準的定位,無數種可能都有機會在紙面上交匯起來,層林疊翠,星河燦爛。

哦對了,最近陌陌App換了新LOGO,8月2日起,陌陌公司已經更名為Hello Group——一個不再以單一App敘事,而是以產品矩陣、多元布局為主體,擁抱變化,擁抱泛社交、泛娛樂業(yè)務版圖的全新起點。

看懂了這幅畫卷,也就能夠理解為何陌陌在LBS上如此執(zhí)著,一切產品或是功能的出發(fā)點,都是從用戶的附近開始點亮,堅持以人為中心,就能創(chuàng)造出千絲萬縷的社會關系,這是馬克思他老人家說的:

「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p>

文丨闌夕

文章來源:闌夕(ID:techread),原文鏈接:https://mp.weixin.qq.com/s/hQdEHsnO56o4fDhfio5h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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